第三九零章 尔等,能战否?——敢不死战?-《三国:关家逆子,龙佑荆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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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本还在测算“普沱沟”与“黄龙沟”哪一条更适合做蓄水池的关羽,突然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。

    从王甫的口中,他能感受到战场上的兵荒马乱,关家三处军寨的断戟残旌。

    上一次如此情形,还是几个月前,也是在这樊城,他被十面埋伏,大败而归。

    上上一次如此情形,还是在徐州时,他关羽与大兄刘备被吕布偷了家,败往东海,几乎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”

    剧烈的咳声中,关羽仿佛已经感受到了他陷入重围的画面。

    他拼命的厮杀着,乱箭如雨,刀枪如林。

    甚至,关羽看到了那被射成刺猬一样的一个个关家军士,他们用最后力气撞开同袍,不断的嘶吼着:“走,走…”

    这一幕幕想象中的画面,让关羽默然不语!

    “踏,踏…”

    关羽踏步走出大帐,可他仿佛看到数十里外,汉水以北那密密麻麻、层层叠叠的敌人,让他筋疲力尽。

    乃至于最终,他关羽都力战不竭,无数柄剑架在他的脖颈上,周围尽数是魏军兵士那噬人的目光。

    输了!

    这一仗,注定要输了么?

    关羽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深渊,他歇斯底里的心中闷喊:“关兴、赵累误我,关兴、赵累误我——”

    王甫托着伤体,将一块儿面饼递到关羽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我听闻二将军今日还未尽食,如今的境况,二将军需得填饱肚子,方才能突围啊!”

    王甫是真的担心关羽的身体,更担心他悲怆之下无法力战。

    可关羽长袖一甩,那面饼直接被甩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关羽咆哮着:“生出关兴关安国这样的逆子,关某有何脸面见大哥?有何脸面面对云旗?这面饼关某配吃上一口么?”

    这话脱口,关羽似乎觉得“逆子”这样的称呼,关兴他都不配!

    “哼…”

    一声冷哼之下,关羽的眼瞳中迸发的是寒芒!是恨意!

    这种寒芒与恨意是关麟无数次“作死”,乃至于与关羽针锋相对之下,关羽都从未生出来过的。

    一将无能害死三军。

    一儿无能害了关家军哪!

    联想到关兴的行为,联想到赵累的纵容,联想到关平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再联想到如今的无数关家军因为他们而惨死…

    这一刻的关羽几乎崩溃。

    要知道…

    他在余家岗所携带的唯独两千关家兵士,这意味着如今大多数的兵马,要么是被逼入新野、偃城之中,要么前后夹击,被绞杀…或是殒命这汉水以北。

    或是逃出军寨、各自为战。

    反观整个关家军的军寨被张辽占据,甚至整个汉水也被曹仁设下防线。

    关羽闭着眼,可他感受到的是他的身边,那曹仁、张辽、徐晃、于禁、庞德尽是一身戎装,高踞战车之上,冷笑着望向他…

    关羽独自为战,悲愤的质问:“你们——”

    可回应他的是冰冷的言语:“关云长,襄阳城,你回不去了——”

    然后想象的画面中,那张辽朝着他关羽一挥剑,吟出的一个“杀”字…

    剑光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关羽惊叫一声,丹凤眼大睁,他对着面前的案几怔忡着。

    王甫托着伤体,担忧的为关羽擦着额头上的冷汗:“二将军方才怔住了,是想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仿佛梦到了大难…”

    他本想说梦到了“大难临头的那一天”,可突然间,一个名字窜入了关羽的“神思”中,是云旗…

    四子关云旗。

    就如同上一次,他关羽大败樊城,被庞德毒箭射伤,奄奄一息…

    而云旗却能以不可思议的行动反败为胜,一举夺下襄阳。

    这一次…

    就是这一刹那间,关羽的丹凤眼再度变得炯炯有神。

    ——『谁言关某输了?』

    ——『云旗还在,关某就没有输!云旗这臭小子,一定有办法!』

    念及此处,关羽大啸一声,“关某的青龙刀呢?”

    有兵士将青龙偃月刀拿来,关羽手持青龙刀,一身绿袍、绿帽,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军帐,晨曦的风吹拂着他那红色的披风…

    像是一个刹那间,关羽就从这危如累卵的局面中走了出来,他又变回了那个威风凛凛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将军。

    他的眼前仿佛还晃着曹仁、张辽、于禁、徐晃、庞德的影子。

    可关羽再不迟疑,他横起一刀:“谁说关某要回襄阳了?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关羽大啸一声。

    “牵关某的赤兔马来!”

    “得得得…”伴随着赤兔马的鸣啼,关羽翻身上马,他回首望向营帐处早已纷纷走出的关家军士。

    关羽那凛然的声调激昂而出。

    “尔等,能战否?”

    在一阵沉默中,突然,一个兵士高喊——“敢不死战?”

    然后,是数千军士震天动地的大喊。

    ——“死战到底!”

    ——“死战到底!”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襄阳城,医署内,张仲景看到关索时,都不由得惊呼,“怎么中了这么重的伤寒?”

    他连忙派弟子去熬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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